簡介
七零年代臺灣經濟起飛,當城市大興土木之時,一批依水而居的阿美族人從花蓮部落出發,遊牧於城市當中,最後匯集成為「溪洲聚落」。
這些阿美族人曾參與建設這座城市,但卻遭到驅離,因為這裡不是他們的家。如今,他們依舊在城市的河畔撒網捕魚,深信著:退潮如果坐在岸邊,就能有豐盛的收穫。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家。
導演的話
1970年代的臺灣城市像梅杜莎;她首先誘惑人過來,使人麻痺,然後石化,最終讓人悄無聲息地死去。而依水而居的阿美族人,就是那一批隨時代遊牧城市邊緣的勞動者。張祖淼的父親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與族人群居於新店溪畔,形成「溪洲部落」。 曾經這群建立城市,卻被城市驅趕的古老民族,像水,不斷流動;但阿美族人始終堅定,「當退潮坐在岸邊,人們只要耐心等待,上天就會給予豐富的收穫」。如今他們將搬離舊部落,住進與政府合作的新家。可是他們為何搬家?卻沒有人問過。在紀錄這趟朝向未知的搬家旅程裡;我看見族人住進自力造屋的新家,滿懷欣喜 ;但也看見垂垂老矣的族人,重回故里,自此獨居。 可是,如果他們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,那這塊土地的主人是誰呢?會是割據臺灣的日本政權?還是退守臺灣的國民政府?原住民從高山飄蕩到城市,這段時間他們擁有什麼,又失去什麼?他們改變什麼,還是什麼都沒改變;還是他們擁有一席之地之後,變得利慾薰心?貪而無厭?還是他們什麼都沒換取到,至今一無所有? 無論如何,我都深信;原住民走過這趟從高山到都市的路途,並非是走一趟物質化或被社會化污染的路;畢竟,阿美族有一種精神以及尊嚴,是人對自然,產生的敬畏與崇敬的;或許那與河對岸富麗堂皇的高樓大廈的都市人不能相比;但它不需修飾不需建設,就能維繫彼此;因為那種意志我們稱為「家」。